48.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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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麒麟
夜色深沈濃郁，寒氣逼人，鵝毛大雪紛紛揚揚飄零下來，落到地上很快就鋪了厚厚一層，腳踩上去異常的柔軟。
李玩靠在郊野一棵枯死的樹下，身上套了件羽絨服，沒拉拉鏈，裏面只有件印著大黃色喜感海綿寶寶的T恤，下面是條破了洞的牛仔褲，不看臉遠遠一瞧，還就真像個失業又失戀的落魄青年。
俗話說人靠衣裝，美靠靚裝，兩人回國後沒敢再明目張膽跑商場裏買衣服，這一身行頭都是在路過別人院子時臨時“借來”的，加上李玩本身沒什麽品位，就是一時尚白癡，穿成這樣也不能怪他。
此刻天地間一片寂靜，蒼白的雪花從巨大漆黑的天幕中降落，就如同一場無聲的浩大葬禮。
李玩點燃一根煙慢慢吸著，濃稠的煙霧跟雪花糾纏在一起，將他的面容暈染的模糊起來，幾分落寞，幾分艷麗，如果有人不小心經過看見這情景，說不定還會被嚇破膽，以為是哪裏不肯安息的孤魂野鬼。
不遠處的黑暗中響起兩聲鷓鴣的叫聲，在一片死寂中略顯突兀。李玩知道那是碰頭的暗號，動也沒動，嘴上卻毫不客氣：“鬼都沒有你還叫個毛啊！”
那聲音便停了，緊接著從那片荒涼的亂墳崗中走出一個人來。
那人長得很高，目測在一米九左右，一身黑色長款風衣更是將他襯得高大魁梧；約摸半寸長的頭發淩亂地向後生長著，有幾縷不服帖地垂在前額，給那張臉平添了一絲桀驁不羈；那人有著堅毅有型的面部輪廓，棱角分明的唇，一對劍眉斜飛入鬢，雙目如炬，如同黑暗中明滅的星火。
這樣一個人，舉手投足便如同座上王者，一顧一笑間難掩其恣意風流，一看就知其不是泛泛之輩。
那人走過來，劈手奪過李玩叼著的煙，放到嘴裏狠狠吸一口，煙霧在嘴裏轉兩轉，然後一圈一圈全數噴在李玩臉上。
李玩仰著脖子瞧他，沒說話。男人也居高臨下地瞧回來，那眼神兒囂張跋扈，目空一切，活像個出手闊綽又蠻不講理的暴發戶嫖客：老子就把煙噴你臉上了怎麽著吧！老子不僅要噴你老子還要幹你呢！
說時遲那時快，李玩瞳孔猛地一縮，對準那人胯下擡腿就是一腳，男人反應飛快，大掌迅速握住李玩的踢過來的腳踝，手上一麻，震得他虎口鈍痛。
李玩擡手又是朝他腦袋劈去，動作生風，帶著狠勁兒。男人伸手去抓，沒想到那劈來的手刀是個假動作，李玩的另一只手已經迅速探進他風衣的領子，靈活地鉆到胳肢窩處就是一通亂撓亂抓。
男人渾身一個激靈彈跳起來，大力扯開他作惡的小手，呼吸急促著急忙後退幾步，一時也不敢靠近了。
李玩大罵：“去你媽的！敢把煙往老子臉上噴，欠教訓了是吧？！”
男人無所謂地聳聳肩：“喲，生那麽大的氣幹嘛？小爺我不就跟你開個玩笑麽。”
“玩笑個屁！老子才是爺！”
男人無可奈何湊近了討好道：“好啦好啦，小玩兒，別氣了，小爺跟你賠不是，你最好最漂亮了。”邊說邊腆著臉皮拿胳膊攬住李玩的脖子，一手捏捏他的臉：“兩年不見，出落得愈發水嫩了，真叫小爺我愛不釋手。”
“是啊，您老人家倒是又老了許多，這些年您縱欲過度，不知還能不能滿足你那些小情人？”李玩沒好氣地說。
男人開懷大笑，爽朗的笑聲在空曠的郊野彌散開來：“小玩兒，咱倆一個褲襠裏長大的交情，我那活兒你還能不清楚？”
李玩笑罵：“不悠著點兒，早晚精盡人亡！”罵完後突然想起小時候，這人砸吧著口水盯著他手裏的雲片糕的小樣兒，小屁孩眼巴巴問他：“玩哥哥，這個是什麽呀？”
李玩小酥手在他眼前一晃，逗弄他說：“這當然是好吃的，你想不想吃呀？”
小屁孩趕緊點點留著蔥苗小辮的圓腦袋，口水都流地上了。李玩摸摸他的頭，指著宅子旁那棵高大的的苦楝樹對他說：“看見了嗎，你去摘一把苦楝果兒來，我就給你吃。”
於是小屁孩屁顛屁顛跑去爬樹了，摘了滿滿一肚兜，興沖沖跑回來的時候卻得知李玩已經把雲片糕吃光了，霎時又生氣又委屈，眼裏瞬間聚了水汽，抓著肚兜的小手一松，苦楝果兒滾了滿地。
這時候李玩卻變魔術似的從身後摸出一大把米白米白的雲片糕來，小屁孩立馬破涕為笑，撲過去歡天喜地地叫：“玩哥哥，玩哥哥，你最好了！”
如今哪裏會有人會想到，風光無限殺人如麻亂惹桃花債的麒麟大爺小時候就是那副沒出息的德行，李玩光想想就覺得忍俊不禁。
“你好嗎，麒麟？”李玩說，帶著久違的笑意。
麒麟咧嘴，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我好著吶，小玩兒。”
兩人相互給了對方一個深切的擁抱，縱然彼此間有千言萬語，此刻只需一個擁抱就足夠了。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分開，麒麟問他：“小玩兒，你冷不冷？”
李玩搖頭說不冷，麒麟還是解開了大衣扣子，不容反抗地將他拉到懷裏裹好，隨便靠坐在一塊傾斜的墓碑上。
李玩便是整個人蜷縮在他懷裏，麒麟身量高，骨架子寬大，這麽抱著他就跟抱自己兒子似的。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麒麟又問：“前段時間拉斐爾滿世界的抓你，你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招惹他，存心找死麽？”
“我又沒瘋，招惹他做什麽？是他先來騷擾我的。”
麒麟心想你離瘋子也不遠了，可擔憂卻是必然的：“到底怎麽回事？”
李玩嘆息一聲：“唉~~那天晚上我剛在全世界人民面前驚艷了一把，誰曉得第二天就被他老人家親自接待了，你說我容易麽我？”
“該！”麒麟藐視地看他一眼：“誰叫你平時沾花惹草亂欠感情債，這下遭報應了吧。”
“咱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再說了，我哪知道他也好我這口啊，我要早一秒鐘知道，叫我出去裸奔也不會去走那什麽該死的時裝秀了！”李玩扭頭委屈地瞧著他。
麒麟：“裸奔對你來說根本不是什麽難事吧？”
“……”
“不過我倒是覺著奇了怪了，你一向不是奉行讓誰上不是個上的原則？這回怎麽變得三貞九烈起來了？不如你乖乖從了他，等他膩了，不用你說什麽人家就先把你給甩了，犯得著到處跑路麽？”
李玩裝模作樣嘆口氣，完美精致的側臉映在深夜的亂墳崗裏，顯出那麽一絲滄桑來：“他那個變態，你不懂。”
麒麟故作驚訝：“難道是拉斐爾的家夥太大了，你小身板兒承受不了？”
“放屁！”李玩伸爪在他胸口狠狠捏一把，佯怒道：“你他媽要不要來親自試試，嗯？你他媽就是戴十個套子，老子絕對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哎喲！你可真下得狠手！”麒麟奸笑著抱緊他，那笑容怎麽看怎麽犯賤討打：“我也就隨口說說，你別當真啊，小爺我哪能不知道你從來都菊納百川的不是？”
李玩翻個白眼，“老子懶得說你了，就貧吧你。”
麒麟奸笑一陣，過了會兒才正色道：“那你打算今後怎麽辦？以拉斐爾的能力，逮著你是遲早的事，你總不可能一輩子逃命吧。”
“你消息落後了，他現在正忙著跟他幾個堂兄弟叔叔伯伯一大群人窩裏鬥呢，沒那閑功夫搭理我。”李玩擡眼斜睨著他，眼皮兒半耷拉著，小模樣煞是勾人，要放大街上準能隨時勾引大波的男人女人前來搭訕。
“得，就你先進。我還得帶著一幫兄弟刀山火海賺錢謀生，哪有你快活？”
李玩一聽這話心裏就不爽快了，心想老子要是過得快活早昏天黑地逍遙法外去了，哪還有這寶貴的美國時間找你小子敘舊？
“你看看老子現在這副德行，這身破衣服，你聞聞老子這一身的味兒，都三四天沒洗澡了都，還哪門子的快活？”
麒麟還當真把臉湊到他脖頸間嗅了兩口，溫熱的舌頭順便在他一段裸露出來的纖細鎖骨上舔了一下，咂咂嘴：“沒啥味道啊，我覺著挺幹凈的。”
李玩真懶得說什麽了，被他這麽一舔是完全沒啥感覺，仿佛這件事本身再正常不過了。事實上兩個人就算脫光了手纏手腳纏腳躺一個被窩裏頭，那也是鐵錚錚的好兄弟，好竹馬，沒啥可顧忌不好意思的，反正都是沒節操的貨。
鬧也鬧過了，這會兒麒麟正色道：“小玩兒，咱也甭光顧著扯皮了，你這麽急著把我們兄弟叫過來，是不是又惹到什麽人了？”
李玩這妖孽本來正無語著，一聽他講到正事上，立馬來了精神，變臉似的沖他嘿嘿一笑，狹長的眼在黑夜裏綻放出一閃而逝的嗜血光芒。
“親愛的小麒麟，咱們有大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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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沈濃郁，寒氣逼人，鵝毛大雪紛紛揚揚飄零下來，落到地上很快就鋪了厚厚一層，腳踩上去異常的柔軟。
李玩靠在郊野一棵枯死的樹下，身上套了件羽絨服，沒拉拉鏈，裏面只有件印著大黃色喜感海綿寶寶的T恤，下面是條破了洞的牛仔褲，不看臉遠遠一瞧，還就真像個失業又失戀的落魄青年。
俗話說人靠衣裝，美靠靚裝，兩人回國後沒敢再明目張膽跑商場裏買衣服，這一身行頭都是在路過別人院子時臨時“借來”的，加上李玩本身沒什麽品位，就是一時尚白癡，穿成這樣也不能怪他。
此刻天地間一片寂靜，蒼白的雪花從巨大漆黑的天幕中降落，就如同一場無聲的浩大葬禮。
李玩點燃一根煙慢慢吸著，濃稠的煙霧跟雪花糾纏在一起，將他的面容暈染的模糊起來，幾分落寞，幾分艷麗，如果有人不小心經過看見這情景，說不定還會被嚇破膽，以為是哪裏不肯安息的孤魂野鬼。
不遠處的黑暗中響起兩聲鷓鴣的叫聲，在一片死寂中略顯突兀。李玩知道那是碰頭的暗號，動也沒動，嘴上卻毫不客氣：“鬼都沒有你還叫個毛啊！”
那聲音便停了，緊接著從那片荒涼的亂墳崗中走出一個人來。
那人長得很高，目測在一米九左右，一身黑色長款風衣更是將他襯得高大魁梧；約摸半寸長的頭發淩亂地向後生長著，有幾縷不服帖地垂在前額，給那張臉平添了一絲桀驁不羈；那人有著堅毅有型的面部輪廓，棱角分明的唇，一對劍眉斜飛入鬢，雙目如炬，如同黑暗中明滅的星火。
這樣一個人，舉手投足便如同座上王者，一顧一笑間難掩其恣意風流，一看就知其不是泛泛之輩。
那人走過來，劈手奪過李玩叼著的煙，放到嘴裏狠狠吸一口，煙霧在嘴裏轉兩轉，然後一圈一圈全數噴在李玩臉上。
李玩仰著脖子瞧他，沒說話。男人也居高臨下地瞧回來，那眼神兒囂張跋扈，目空一切，活像個出手闊綽又蠻不講理的暴發戶嫖客：老子就把煙噴你臉上了怎麽著吧！老子不僅要噴你老子還要幹你呢！
說時遲那時快，李玩瞳孔猛地一縮，對準那人胯下擡腿就是一腳，男人反應飛快，大掌迅速握住李玩的踢過來的腳踝，手上一麻，震得他虎口鈍痛。
李玩擡手又是朝他腦袋劈去，動作生風，帶著狠勁兒。男人伸手去抓，沒想到那劈來的手刀是個假動作，李玩的另一只手已經迅速探進他風衣的領子，靈活地鉆到胳肢窩處就是一通亂撓亂抓。
男人渾身一個激靈彈跳起來，大力扯開他作惡的小手，呼吸急促著急忙後退幾步，一時也不敢靠近了。
李玩大罵：“去你媽的！敢把煙往老子臉上噴，欠教訓了是吧？！”
男人無所謂地聳聳肩：“喲，生那麽大的氣幹嘛？小爺我不就跟你開個玩笑麽。”
“玩笑個屁！老子才是爺！”
男人無可奈何湊近了討好道：“好啦好啦，小玩兒，別氣了，小爺跟你賠不是，你最好最漂亮了。”邊說邊腆著臉皮拿胳膊攬住李玩的脖子，一手捏捏他的臉：“兩年不見，出落得愈發水嫩了，真叫小爺我愛不釋手。”
“是啊，您老人家倒是又老了許多，這些年您縱欲過度，不知還能不能滿足你那些小情人？”李玩沒好氣地說。
男人開懷大笑，爽朗的笑聲在空曠的郊野彌散開來：“小玩兒，咱倆一個褲襠裏長大的交情，我那活兒你還能不清楚？”
李玩笑罵：“不悠著點兒，早晚精盡人亡！”罵完後突然想起小時候，這人砸吧著口水盯著他手裏的雲片糕的小樣兒，小屁孩眼巴巴問他：“玩哥哥，這個是什麽呀？”
李玩小酥手在他眼前一晃，逗弄他說：“這當然是好吃的，你想不想吃呀？”
小屁孩趕緊點點留著蔥苗小辮的圓腦袋，口水都流地上了。李玩摸摸他的頭，指著宅子旁那棵高大的的苦楝樹對他說：“看見了嗎，你去摘一把苦楝果兒來，我就給你吃。”
於是小屁孩屁顛屁顛跑去爬樹了，摘了滿滿一肚兜，興沖沖跑回來的時候卻得知李玩已經把雲片糕吃光了，霎時又生氣又委屈，眼裏瞬間聚了水汽，抓著肚兜的小手一松，苦楝果兒滾了滿地。
這時候李玩卻變魔術似的從身後摸出一大把米白米白的雲片糕來，小屁孩立馬破涕為笑，撲過去歡天喜地地叫：“玩哥哥，玩哥哥，你最好了！”
如今哪裏會有人會想到，風光無限殺人如麻亂惹桃花債的麒麟大爺小時候就是那副沒出息的德行，李玩光想想就覺得忍俊不禁。
“你好嗎，麒麟？”李玩說，帶著久違的笑意。
麒麟咧嘴，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我好著吶，小玩兒。”
兩人相互給了對方一個深切的擁抱，縱然彼此間有千言萬語，此刻只需一個擁抱就足夠了。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分開，麒麟問他：“小玩兒，你冷不冷？”
李玩搖頭說不冷，麒麟還是解開了大衣扣子，不容反抗地將他拉到懷裏裹好，隨便靠坐在一塊傾斜的墓碑上。
李玩便是整個人蜷縮在他懷裏，麒麟身量高，骨架子寬大，這麽抱著他就跟抱自己兒子似的。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麒麟又問：“前段時間拉斐爾滿世界的抓你，你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招惹他，存心找死麽？”
“我又沒瘋，招惹他做什麽？是他先來騷擾我的。”
麒麟心想你離瘋子也不遠了，可擔憂卻是必然的：“到底怎麽回事？”
李玩嘆息一聲：“唉~~那天晚上我剛在全世界人民面前驚艷了一把，誰曉得第二天就被他老人家親自接待了，你說我容易麽我？”
“該！”麒麟藐視地看他一眼：“誰叫你平時沾花惹草亂欠感情債，這下遭報應了吧。”
“咱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再說了，我哪知道他也好我這口啊，我要早一秒鐘知道，叫我出去裸奔也不會去走那什麽該死的時裝秀了！”李玩扭頭委屈地瞧著他。
麒麟：“裸奔對你來說根本不是什麽難事吧？”
“……”
“不過我倒是覺著奇了怪了，你一向不是奉行讓誰上不是個上的原則？這回怎麽變得三貞九烈起來了？不如你乖乖從了他，等他膩了，不用你說什麽人家就先把你給甩了，犯得著到處跑路麽？”
李玩裝模作樣嘆口氣，完美精致的側臉映在深夜的亂墳崗裏，顯出那麽一絲滄桑來：“他那個變態，你不懂。”
麒麟故作驚訝：“難道是拉斐爾的家夥太大了，你小身板兒承受不了？”
“放屁！”李玩伸爪在他胸口狠狠捏一把，佯怒道：“你他媽要不要來親自試試，嗯？你他媽就是戴十個套子，老子絕對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哎喲！你可真下得狠手！”麒麟奸笑著抱緊他，那笑容怎麽看怎麽犯賤討打：“我也就隨口說說，你別當真啊，小爺我哪能不知道你從來都菊納百川的不是？”
李玩翻個白眼，“老子懶得說你了，就貧吧你。”
麒麟奸笑一陣，過了會兒才正色道：“那你打算今後怎麽辦？以拉斐爾的能力，逮著你是遲早的事，你總不可能一輩子逃命吧。”
“你消息落後了，他現在正忙著跟他幾個堂兄弟叔叔伯伯一大群人窩裏鬥呢，沒那閑功夫搭理我。”李玩擡眼斜睨著他，眼皮兒半耷拉著，小模樣煞是勾人，要放大街上準能隨時勾引大波的男人女人前來搭訕。
“得，就你先進。我還得帶著一幫兄弟刀山火海賺錢謀生，哪有你快活？”
李玩一聽這話心裏就不爽快了，心想老子要是過得快活早昏天黑地逍遙法外去了，哪還有這寶貴的美國時間找你小子敘舊？
“你看看老子現在這副德行，這身破衣服，你聞聞老子這一身的味兒，都三四天沒洗澡了都，還哪門子的快活？”
麒麟還當真把臉湊到他脖頸間嗅了兩口，溫熱的舌頭順便在他一段裸露出來的纖細鎖骨上舔了一下，咂咂嘴：“沒啥味道啊，我覺著挺幹凈的。”
李玩真懶得說什麽了，被他這麽一舔是完全沒啥感覺，仿佛這件事本身再正常不過了。事實上兩個人就算脫光了手纏手腳纏腳躺一個被窩裏頭，那也是鐵錚錚的好兄弟，好竹馬，沒啥可顧忌不好意思的，反正都是沒節操的貨。
鬧也鬧過了，這會兒麒麟正色道：“小玩兒，咱也甭光顧著扯皮了，你這麽急著把我們兄弟叫過來，是不是又惹到什麽人了？”
李玩這妖孽本來正無語著，一聽他講到正事上，立馬來了精神，變臉似的沖他嘿嘿一笑，狹長的眼在黑夜裏綻放出一閃而逝的嗜血光芒。
“親愛的小麒麟，咱們有大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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